【我们还在原地,不曾离开】03
03.犹豫
自从那天的录制以后,那人再没找过我,生活仿佛又回归原来的平静。该唱唱,该笑笑,只是已经搁浅的专辑录制仍旧处于停工状态。我开始有些担心了,公司是不是真的出了很大的状况,彦俊又知道多少?手指不断在通讯录的页面划来划去,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“今天晚上谁在上海?出来聚一聚啊!”
好几天没人说话的微信群,忽然打破了沉寂。是小鬼,想像到他说这话时的样子,我的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呢。这些年来,小鬼应该算是变化最小的那个了,还是那么咋咋呼呼的。
“我在”林彦俊在上海,我都不知道呢。
“我也在”我紧随其后,有些事情,我得当面试探一下林彦俊,如果他对公司的事一无所知,我也要提醒他早做打算了。
最后,除了我们三个,还有正廷一起赴约。我到餐厅包房的时候,只有正廷一个人。“长靖!”陌生又熟悉的“如来神掌”,结结实实地往我背上招呼。和正廷真的好久不见了,他貌似又瘦了不少。“你怎么又瘦了,快告诉我瘦身的秘诀!”
“什么嘛,你这两年不是忽然暴瘦,而且保持得超好吗,又在这里给我瞎说,真烦人!”
“嘿嘿,还是要谦虚一点嘛,我还没你瘦咧……”
“唉,拍戏没办法,角色需要,最近准备要演一个落魄乞丐逆袭的故事,总不能养得白白胖胖的在街上要饭吧,不然谁看?”正廷依然笑得没心没肺,只是笑声里总有一点意味深长的无奈。这几年正廷也是向着全能艺人的方向发展,已经参演了好几部大制作了。
“哎哟,这就聊上了,也没等上鬼哥一块儿热闹热闹啊?”人小鬼大,总把自己当大哥,除了小鬼也没谁了。
“你给我消停会儿吧!敢在我俩这儿自称哥?”小鬼也不可避免的重温了正廷的“呵护”,不得不向“暴力”低头。每回都是这样,只要有正廷在,没人能皮得起来。
闹了好一会儿,终于能好好坐下来聊会儿了。小鬼最近还是在做音乐,并且巡回演唱会已经在筹备中了,这段时间都在上海闭关创作,大概也是闷太久了,这才招呼大家出来聚一聚。
“长靖,你的专辑不是也在筹备吗,什么时候能听到啊?”
“啊,什么?哦......专辑啊,在录在录!应该马上就要出了,嗯,差不多了。”我心虚得很,不想告诉大家现实的状况,就姑且先敷衍敷衍吧。
不知道彦俊什么时候来,所以我们就先吃上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姗姗来迟。
“嘿,抱歉,有些事情耽误了。”彦俊摘下帽子和口罩,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。
“怎么回事啊,迟到可不是你的风格呦!”正廷一边给看上去有点气喘的彦俊倒了杯水,一边调侃道。
“呼——一言难尽。最近舆论有点多,媒体盯得紧,在外边转了好几圈才甩掉他们。”
“所以,他们拍到的是……”小鬼眼神向我们几个瞟来瞟去,不敢直视彦俊。
“呵呵,那么久的兄弟,竟然不了解我的眼光,好意思吗?那个是工作啦……”
原来,真的是工作。不是误会,也不是事实,真的是为了工作很认真地演的一出戏。
“没办法啊,所有人都这样跟我说要这么做。以前他们怕粉丝脱粉就帮我澄清一切绯闻,现在拍电影需要热度和话题了,反倒开始自己制造绯闻了。无所谓啦,电影宣传结束就会澄清的。”也是,彦俊这几年的“疑似女友”都那么多了,最后都会在达到一定的话题度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告诉大家:请不要乱传谣言。但每次 还是会有很多吃瓜群众深信不疑,为绯闻贡献热度,屡试不爽。
“好啦,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,好不容易聚一聚, 聊点高兴的!”关键时刻,还是要我这个最成熟的男人控制场面啊!
“就是,就是,小鬼你就是缺少我的毒打对吧,哈哈哈……”气氛缓和多了,嬉笑中,我看向林彦俊,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信息,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对我说的,是我们的默契度降低了吗?
“长靖,说说你呗,你最近可厉害,都是导师了哦!”小鬼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,一边笑嘻嘻地望向我。
“嗨!厉害什么,挂个名字,录个综艺,瞎评论而已。”说到这个节目,真是令人头疼,却也不能跟兄弟们说,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处理,我又何必添堵呢?
“林彦俊,你等等。”聚餐结束后,我还是决定探探他的口风。“怎么了?”“额,就聊聊嘛,聊聊。”“奇奇怪怪的,有什么刚才不能聊的?哦!我知道了,尤长靖,你是不是要借钱啊?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“什么啦,不是,有很重要的事啦……”我顿了顿,迅速措了措辞,“你有没有听说,最近公司状况,不太好啊?”
……
“是有一点不寻常啦,有些工作比较难开展了,可是资金有时候有点紧张不是很正常吗,经济不景气嘛,不要瞎操心了!”
“总,总之,你一定要小心啦,多留个心眼总没错的。”“好好好,知道啦,你做了导师之后那么罗嗦的吗?我一直都很小心的!”
我的好兄弟,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的遭遇,希望你真的能在面对危机时全身而退……
“又发什么愣?我要去公司,你一起吗?”“哎,我也去,我也去!”
“我好想你在起风的夜里……”手机忽然响起,我不好意思地笑笑,林彦俊撇撇嘴角,示意我快点接电话,他在这里等我。我走到不远处,接通电话:“您好。”
“尤老师,又是我姜某人,是不是打扰到您了?”
“有话快说,作弊的事就算了。”
“别说的那么难听嘛,这次兴许您愿意帮晓宇这个忙呢!”
“帮晓宇?是帮你吧!晓宇根本就不喜欢这样欺骗得来的成绩!”
“那就算是帮我也好,我相信尤老师这次一定会考虑考虑的。不如这样,我先送上一份大礼,以示诚恳。尤老师,您听听看这是什么?”
“所以,他们拍到的是……”
“竟然不了解我的眼光,好意思吗?那个是工作啦……”
……
“拍电影需要热度和话题了,反倒开始自己制造绯闻了。无所谓啦,电影宣传结束就会澄清的……”
“尤老师,您听这话是不是挺熟的?您说这样欺骗利用大众关注度的偶像,还配做偶像吗?大家被骗的那么惨,我是不是该站出来给公众一个真相?”
“够了!他不是这样的人!”我的理智几乎要丧失了,我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来这一手!谈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,可经他这么一删减,拼凑,再加上有意安排的水军和各种真真假假的“爆料”,更可怕的是公司的情况到底如何,我们根本不清楚。一旦事情发酵,后果根本难以估量。欺骗粉丝的罪名扣上,艺人的形象会大打折扣,甚至影响整个前途……
我看向不远处的彦俊,他还在耐心地等我。不知道窗外有什么有趣的东西,引得彦俊满面笑容,深深的酒窝爬上脸颊,晃得我眼睛发疼。
“我们约个时间吧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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